爸爸的月光悄悄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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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老师布置观察家人作业那天，月亮刚爬上窗台，我就搬着小板凳坐在玄关。七点三刻，钥匙转动声像风铃般清脆，爸爸的皮鞋在瓷砖上敲出"嗒嗒"的鼓点。
他总爱把公文包轻轻放在鞋柜第三格，弯腰时后脑勺翘起一撮呆毛。当温热的掌心揉乱我的刘海，那句带着机油味的"你睡着了没？"就会从沾着夜露的衣领里飘出来。我故意把眼睛弯成月牙："在等星星讲故事呢！"
前些天作业本堆成小山，台灯光晕里总浮动着爸爸伏案画图纸的侧影。他削铅笔时像在雕琢玉石，橡皮擦屑落进月光里，变成会跳舞的萤火虫。有次我装睡偷看，发现他悄悄往我水杯里添蜂蜜——原来那句问候不是问题，而是睡前故事的引子。
现在我把小夜灯调成暖黄色，在日记本上画满穿西装的小熊。当钥匙声再次响起，我要抢先说："爸爸的星星还没睡呢！"就像他教我折的纸飞机，有些爱不必远航，在玄关处轻轻一碰，就能降落在温暖的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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