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台上的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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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清晨背着书包下楼时，我总能在五楼拐角处看见母亲晾晒衣物的背影。她踮着脚尖将校服挂在晾衣杆上，阳光穿过她微微发白的鬓角，在瓷砖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上周值日时淋了雨，我故意没告诉妈妈。可第二天课桌里就多了件新买的防风外套，吊牌上还沾着她修剪线头时落下的碎发。教室窗外梧桐树的阴影摇晃着，忽然想起昨夜台灯下，妈妈戴着老花镜缝补我运动裤破洞的样子——针尖在布料间穿梭，像星星划过深蓝色的夜空。
去年运动会摔破膝盖那次，我咬着牙拒绝爸爸搀扶。可当消毒棉球碰到伤口时，还是没忍住倒吸冷气。父亲的手掌突然覆上我颤抖的指尖，常年握方向盘磨出的茧子粗糙又温暖。医务室窗外飘来食堂炖萝卜的香气，混着他外套上淡淡的汽油味，莫名让人鼻子发酸。
最近发现妈妈总爱在厨房窗口择菜。每当我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，她手里的四季豆就会忽然需要多剥几分钟。直到某天忘带作业折返，撞见她扶着窗框向下张望的模样——那探出大半个身子的姿势，像极了小时候总怕我摔跤的姿势。
晾衣绳上的水珠滴落在花盆里，溅起带着洗衣粉香气的涟漪。或许父母的爱就是这样，永远藏在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，像阳台上那盆四季常青的绿萝，安静地蔓延在每道缝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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