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城里的时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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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,布谷鸟的啼鸣掀开了古城的帘幕。我踩着湿润的青石板,看见晨雾像薄纱般缠绕在屋檐翘角。卖早点的阿婆揭开木桶盖,米糕的甜香混着蒸气涌出来,扑在过路人的睫毛上凝结成小水珠。
白天的四方街像块吸铁石。银匠铺里叮叮当当敲打银饰,染坊门前飘着扎染布匹,阿姐们背篓里的山茶花沾着露水。最难忘那家小面馆,老板用粗瓷碗盛青稞面,撒上红彤彤的油辣子,热汤里沉浮的薄荷叶像翡翠小船。我学着邻桌大叔"吸溜"面条,鼻尖沁出细汗时,忽然明白什么叫"人间烟火气"。
傍晚的雨水来得急。躲进茶馆二楼,看雨丝斜斜掠过雕花窗。对街书店的老先生不慌不忙收晾晒的宣纸,屋檐下的铜风铃叮咚作响。雨水顺着瓦当连成珠帘,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撑着油纸伞走过石拱桥,裙角扫过青苔,像幅会动的水墨画。
入夜的酒吧街飘着吉他声,但拐进僻静小巷,月光正给石板路镀银。客栈院里的海棠树沙沙摇晃,守夜的老伯在廊下煮普洱茶,红泥小炉映着他的皱纹。他说年轻时走马帮,现在守着祖宅看星星,我突然觉得时光在这里打了个温柔的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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