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台上的小太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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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拉开窗帘时，玻璃上的冰花总让我想起奶奶织的绒线帽。窗台那盆不起眼的满天星正蜷缩在旧搪瓷盆里，干裂的泥土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，却托着几簇嫩黄的花苞。
北风在窗缝里吹口哨的日子里，我总要把这盆花往暖气片旁边挪几寸。自来水浇下去会结成冰碴儿，我就把晾过三小时的水轻轻倒在花根处。老师说种子会记得四季的温度，果然在期末考前那天，有三朵小花忽然绽开了。
那抹鹅黄比台灯还亮堂，写作业时总忍不住用笔尖数花瓣。有片花瓣落在数学草稿纸上，像枚小小的书签。最冷的那天，我发现它开始掉花瓣了，一片两片轻轻飘着，落在暖气片上发出细微的「滋啦」声。
开春整理窗台时，搪瓷盆里只剩深褐色的枝干。但扒开表层的土，能看见几粒芝麻大的种子正裹着湿润的泥衣。我把它们分装在酸奶盒里，忽然明白奶奶为什么总说，冬天埋下的念想，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清晨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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