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声与画纸上的星光
窗外的蝉鸣声像一串串渐弱的音符,把小学时光最后的影子拖得很长。那天收拾书包时,发现夹在课本里的凤凰花瓣变得薄脆发黄,才惊觉自己已经是初二的学生。曾经总爱抱着布偶说悄悄话的女孩,现在每天要背着重重的书包穿过紫藤花廊,听早读铃声惊起一簇麻雀。
新学期搬进三楼的教室,空气里总飘着油墨与修正液混合的味道。前排的小美总在课间抓着红笔订正试卷,她的课本边角都用彩色荧光笔标注得像彩虹。有次午休我抬头,看见阳光斜斜切过整排低伏的后脑勺,钢笔与尺子碰撞的声响里,突然觉得我们像一群在知识森林里低头采蘑菇的孩子。
上周数学周测后,我在操场梧桐树下读《亲爱的安德烈》,龙应台说"读书是为了拥有选择的权利"那句话被我用粉色便签贴了起来。风把树叶的影子摇成碎金落在书页上时,我忽然明白,那些让我头疼的几何公式,也许正是未来丈量房屋空间的尺子——毕竟我的梦想是给每个房间都画出会呼吸的设计图。
素描本里夹着昨天美术课未完成的水彩作业,浅灰的铅笔线勾着教学楼轮廓。我特别喜欢在历史笔记边画小插画,商朝的青铜鼎旁添几朵蒲公英,郑和下西洋的船队上空画群海鸥。当函数题在草稿纸上缠成乱麻时,转着彩铅涂两笔晚霞,那些数字竟慢慢解开了结。
此刻台灯把石膏几何体照得棱角分明,我的画笔正在阴影部分轻轻皴擦。画架旁摊着明天要交的物理作业,窗缝里漏进的夜风同时翻动着画纸和练习册。蝉不知何时停止了鸣叫,但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正连成新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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