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瓜藤上的绿手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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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铃声刚响,我就抱着书包往家跑。经过楼下小花园时,总会蹲在木篱笆前看会儿黄瓜藤,这抹翠绿藏着好多神奇的秘密。

春雨刚过时,泥地里冒出两片嫩黄的小芽,像婴儿攥着的小拳头。不出半月,藤蔓像绿色的小蛇钻出泥土,扭着身子往篱笆上爬。我凑近看它的叶子,圆圆的叶片像奶奶缝的绿手帕,边缘带着细细的锯齿,摸上去像砂纸般粗糙。

有天突然发现藤条上长着透明的小卷须,比头发丝还细。它们会在风中轻轻摇晃,碰到竹竿的瞬间突然蜷成小弹簧。第二天再去看,卷须已经变成深绿色的螺旋,像妈妈织毛衣时勾的麻花辫,把藤蔓牢牢系在篱笆上。

最有趣的是开花那几天,鹅黄的花朵像小喇叭朝着太阳吹奏。有只白蝴蝶总在清晨飞来,薄翅掠过花瓣时会沾满金粉。当花蒂开始鼓胀时,我知道小黄瓜要诞生了。果然在某个露珠未干的早晨,看见指头大的青瓜顶着枯萎的花冠,像戴了顶小皇冠。

现在藤架上垂着七八根黄瓜,碧绿的表面覆着细密的白绒毛。晨跑时看见张奶奶在摘瓜,她说要留最壮的那根当种瓜。我突然明白,那些螺旋状的绿手掌不仅牵着藤蔓往上爬,还牵着春天的雨、夏天的风,牵着生命的轮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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