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苗生长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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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的阳光像妈妈织毛衣的竹针，细细密密地洒在阳台上。我把三颗蚕豆种子埋进花盆时，手指沾着湿润的泥土，凉丝丝的触感让我想起清晨草叶上的露珠。爸爸教我每天用喷壶浇两次水，说种子像襁褓里的婴儿需要定时喂食。
第七天清晨，褐色土壤裂开米粒大的缝隙，两片豆瓣顶着土粒冒出来，像戴着小丑帽的新生儿。我趴在窗台数叶片上的绒毛，它们比爷爷的白发还要细软。可是两周过去，豆苗始终只有铅笔那么高，细茎在风里摇摇晃晃，让我想起教室后排总也长不高的同学小波。
国庆假期最后那天下着雨，我缩在沙发里补作业，忽然听见妈妈在阳台惊呼。冲过去时雨丝斜斜扑在脸上，只见豆苗不知何时窜到尺把高，茎秆像爸爸健身后的胳膊那样结实。原先蜷缩的叶片完全舒展，边缘还镶着圈金线，像外婆绣在桌布上的花纹。
现在每次经过阳台，都能看见叶片背面爬满银亮的脉络，仿佛藏着无数条秘密通道。有朵浅紫色的小花苞躲在叶腋，让我想起邻居家总在窗边写作业的短发姑娘。原来生命从来不会爽约，它只是按照自己的节气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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