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向阳的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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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的蝉鸣里，张爷爷的菜园总飘着瓜果香。那年饥荒，瘦成纸片的李叔颤巍巍翻过篱笆，却在摘第三根黄瓜时被逮个正着。月光下，李叔口袋里的茄子咕噜噜滚到张爷爷布鞋边，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水光。
"老李啊，明儿来我家学搭丝瓜架吧。"张爷爷弯腰拾起茄子，轻轻放进李叔汗津津的掌心。第二日院门真开着，竹架上垂着新摘的葫芦，李叔攥着种子在门槛站成雕塑。后来集市上最水灵的芹菜都挂着"李记"木牌，而张爷爷窗台上总莫名多出带着露水的番茄。
若那夜响起的是警哨而非虫鸣，此刻菜市场该少个勤快摊主，多道蜷缩桥洞的阴影。银丝般的月光曾照见李叔裤脚的补丁，也照亮张爷爷递过铲子时掌纹里的泥土——有些善意比锁链更有力量，能让跌倒的人扶着善意站起来，站成别人生命里的光。
我们都曾在寒夜里徘徊，指尖触到过别人窗棂的霜花。与其砌高墙防备黑夜，不如在檐下多挂盏灯。当春风叩响紧闭的门扉时，记得给迷途的蒲公英留条缝隙，也许来年窗前，会摇曳出一片意想不到的花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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