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烟与三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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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推开教室窗户，总能看到几位叔叔躲在槐树下吞云吐雾。他们眯着眼睛享受晨光的样子，让我想起爷爷布满黄斑的指甲——那是四十年烟龄留下的印记。
烟草像潜伏在呼吸里的窃贼。解剖课视频里展示的烟肺标本，布满焦油的黑斑如同发霉的核桃。呼吸科医生告诉我们，每吸完一支烟，肺泡表面的纤毛就会集体罢工三小时。更令人心惊的是，表哥的篮球教练去年查出了喉癌，手术切除了整个声带，现在只能靠电子喉发声。
我的邻居李阿姨怀孕时偷偷抽烟，去年早产生下的宝宝在保温箱住了两个月。每次路过她家门口，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，分不清是婴儿的喘息还是大人的呛咳。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二手烟，正在悄悄改写生命的剧本。
父亲给我算过一笔账：每天一包25元的香烟，十年就是九万多元，足够买辆家用轿车。楼下的王伯伯却把退休金都化作了烟灰，去年冬天突发心梗时，存折里的钱连支架手术的零头都不够。
操场东南角的银杏树下，总聚集着几个偷偷抽烟的同学。但更多同学选择在口袋装满薄荷糖，当有人递来香烟时，就剥开糖纸笑着说："来颗清新炮弹怎么样？"我们约定毕业时要在那棵树下埋个铁盒，装满戒掉的打火机和没拆封的烟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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