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香永驻心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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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子欲养而亲不待"这句古语，像一粒种子埋在我心里。那时放学回家，总能在院门口看见奶奶系着蓝布围裙的身影。她会变魔术似的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烤红薯，热气把老花镜片都熏白了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四年，直到那个飘着消毒水味道的下午。
"囡囡，来医院吧。"爸爸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。我攥着书包带站在走廊，看见病房里奶奶的手像枯枝般垂在床边，却还固执地握着我去年送她的菊花标本。床头柜上摆着我们的合影，相框边沿被摩挲得发亮。
记得每个秋日的清晨，奶奶都要给院角的菊花丛浇水。露水沾湿她灰白的鬓角，她总说："菊花最懂时光金贵，开得晚，谢得早。"去年深秋，我们蹲在花丛边拍合照，她特意换上过年才穿的绛紫色夹袄，花瓣落在她肩头，像撒了一身星星。
现在望着相框里定格的画面，才明白奶奶早已把时光掰碎了融在日常里。她教我包粽子时总要多放一颗红枣，说"日子要过得甜些"；我背书到深夜，她默默在书桌角放温好的杏仁茶。这些细碎的温暖，此刻都化作照片上她眼角的笑纹。
前日整理遗物，在奶奶的针线筐底发现个布包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历年送她的贺卡。最旧的那张边缘已经泛黄，歪歪扭扭写着"奶奶长命百岁"。抚摸着褪色的字迹，突然想起她常说："记着别人的好，心里就能开出花来。"
窗台的菊花又结了花苞，在晨风里轻轻摇晃。我学着奶奶的样子提壶浇水，忽然懂得：有些爱永远不会离开，就像深秋的菊香，总会在记忆里悄然绽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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