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盒里的腊肉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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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药盒要带够，下周有冷空气。"奶奶把铝箔药板塞进我书包夹层，手指在塑料薄膜上按出细碎的响声。我低头系鞋带，瞥见她脚踝处松垮的袜子滑到脚后跟。
初中时的每个雨夜，楼道里准时响起钥匙转动声。我总能在书包夹层摸到用油纸包着的红糖糍粑，糯米粒粘在纸褶里，像星星粘在夜幕上。那时我总嫌她往我水壶里灌姜汤的动作太慢，却不知道她清晨五点就守在灶台前揉面团。
上高中住校后，周末归家成了月历上的红圈。奶奶开始把腊肉切成薄如蝉翼的片，码在洗净的药盒里。她说这样既保鲜又不串味，可我知道她是记着上次我说宿舍没有冰箱。上周发现她偷偷数我带回的空药盒，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在塑料格子里来回摩挲，像在数珍贵的邮票。
厨房传来笃笃的切菜声，我放下书包走过去。夕阳穿过纱窗，把奶奶的白发染成麦穗色。她正把腊肉边角料仔细剔下来，完整的部分码在药盒最上层。"这个带去给室友尝尝"，她举起半透明肉片对着光，油脂纹路像琥珀里的流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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