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背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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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中飘着米粥香气的厨房，总有母亲系着褪色围裙的背影。她单薄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屋檐，却总说自己是钢筋铁骨。我的童年记忆里没有父亲的身影，只有母亲在缝纫机前熬夜赶工的哒哒声，和清晨菜市场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。
初学轮滑的那个黄昏，广场上的霓虹灯把母亲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当我第八次抓紧她的衣角时，她突然退后三步，在与我相隔月光的距离站定。"你看那棵小樟树"，她指着路灯下倔强生长的树苗，"它可没让妈妈帮着挡风雨"。我望着她映在水泥地上的影子，突然发现那个总是挡在我身前的身影，此刻变成了温柔的守望者。摔破的膝盖在月光下发烫，却让我第一次触碰到成长的温度。
去年深秋陪母亲复查，医院的走廊冷得像结霜的玻璃。她攥着CT片的手背泛着青筋，却笑着把热乎乎的烤红薯塞进我手心。某个起风的深夜，我听见压抑的咳嗽声从门缝渗出，看见台灯下她佝偻着背整理我的错题本，白发在光晕里飘成蒲公英。
如今我总在晚自习后，望着校门口那盏昏黄的路灯。母亲站在光晕边缘的身影，像永不熄灭的航标灯。她教我认的第一个字是"人"，说要写得顶天立地；而她自己，早已活成了这个字最生动的注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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