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月光里的守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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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广寒宫里的捣药玉兔，每天蹲在桂树下的青石上，看着嫦娥姐姐的白纱裙掠过台阶。天庭总说我们月宫清冷，却不知我怀里揣着团滚烫的火——那是天蓬元帅出征前，在桂花林里冲我笑时落进心里的火苗。
那年蟠桃宴上，我端着琉璃盏险些跌倒。忽然有双布满老茧的手托住玉盘，铠甲上还沾着天河的水汽。"小兔子当心"，他的声音像桂花糕外裹的糖霜。后来我才知道，这位总把盔甲擦得锃亮的将军，是天河水军里最能打的朱元帅。
王母寿宴变成他命运的转折点。当他踉跄着跌进月华池，我慌忙用前爪去捞那片逐渐沉没的银甲。嫦娥姐姐的惊呼声里，我听见玉帝的怒斥化作惊雷："触犯天规者，永堕凡尘！"那天我抱着湿透的银甲片，把捣药杵敲碎了七根。
人间五百年春秋轮转，我在月桂树顶搭了瞭望台。每夜用露水磨亮铜镜，借着月光往云层下照。听说他变成了猪妖，在流沙河收了个猴头当徒弟。那年中秋宴，嫦娥姐姐分月饼时突然说："小兔的眼睛怎么像浸了百年桂花酿？"
直到取经人路过广寒宫那天。风里飘来片带着泥印的桃花笺，画着歪歪扭扭的兔耳朵。我奔到月宫门口，望见云海里站着个扛钉耙的身影，月光给他镀了层银边。他挠着圆滚滚的肚子笑："当年说好要赔你琉璃盏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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