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封七日
窗外的梧桐叶突然簌簌作响,我对着报纸揉揉眼睛——天气预报栏赫然写着"明日气温:-1000000℃"。油墨未干的报纸上,这串数字像蚯蚓般扭动起来。街角王大爷养的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大叫:"冷!冷!"我抓起存钱罐就往楼下跑,存钱罐里叮叮当当的硬币声仿佛在催促:要快!
便利店的玻璃门蒙着白雾,张老板正哼着小调擦拭货架。"要最大的微波炉!"我喘着粗气。他头也不抬地敲了敲空荡荡的货架,金属架子发出寂寞的回响。这时巷口传来"哐当"一声,隔壁李叔的电动车后视镜竟冻裂了,碎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我转身奔向机场售票处,运动鞋踩过路面积水,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就凝成了冰粒。
候机厅里人潮汹涌,我的羽绒服拉链不知何时结满了冰花。攥着飞往非洲的机票挤进登机口时,余光瞥见安检仪屏幕上有片雪花状的阴影。机舱里哈气成霜,空姐分发毛毯的手套上结着薄冰。当飞机在非洲上空剧烈颠簸时,我分明看见机长室的门缝里渗出缕缕白雾。
醒来时已是第七个寒夜。月光透过冰层在皮肤上投下斑驳的银纹,睫毛上的冰晶折射着星光。远处传来细碎的"咔嚓"声,像是春天在啃食寒冬的铠甲。当第一缕阳光融化眼睑上的冰壳时,我看见候诊大厅的长椅上,穿花棉袄的老奶奶正把暖水袋捂在小孙女手上,她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成朦胧的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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