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端上的烟火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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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机柜台泛着冷白的光，我攥着登机牌望向安检通道。两位阿姨正为托运蜂蜜的事争执，碎花头巾随着手势上下翻飞。"这罐子封了三层油纸哩！"她急得直拍X光机，安检员弯腰解释时，金属探测仪在腰间晃成钟摆。忽然想起爷爷常说"出门要带三件宝"，此刻通道里可不尽是抱着各色"宝贝"的旅人？
舷梯上的空姐像春燕般轻盈穿梭，红围巾在脖颈飘成蝴蝶结。"28C靠窗座位在这边！"她踮脚帮老大爷放藤编箱，发梢沾了箱角探出的山茱萸枝。后排小夫妻正商量给女儿换尿布，婴儿袜从妈咪包口探头，粉嘟嘟的像对糯米团。机舱里此起彼伏的安全带卡扣声，倒像是除夕夜的爆竹响。
巡航时突遇气流，餐车在过道跳起踢踏舞。前排小胖墩憋红脸说要尿尿，邻座阿姨二话不说让出位置。空乘姐姐半跪着擦拭泼洒的橙汁，发髻散落一缕垂在耳畔，倒比盘发时更亲切。颠簸中瞥见斜后方老伯护着妻子的药盒，苍老指节在铝箔包装上按出月牙白。
降落前机长广播带着笑意："本次航班最年轻的乘客刚换了人生第7片尿布。"舷窗外跑道灯渐次亮起，恍若银河坠入人间。取行李时又遇见那对老夫妻，奶奶正往爷爷口袋里塞薄荷糖，铝箔纸沙沙响着，像是星星在说悄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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