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冬絮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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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花在窗棂上织出细密的网，我用食指在玻璃上画圈，呵出的白雾里浮现出枣树伶仃的剪影。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在风中摇晃，像极了去年夏天她别在辫子上的银杏发夹。
手机屏幕忽然跃动的光惊醒了夜色，专属铃声是《菊次郎的夏天》的钢琴曲。"哥！"电流让她的声音裹着毛茸茸的质感，像小时候塞进我手心的热栗子，"天气预报说今晚要降温十度呢，你书桌底下有电热毯......"她忽然压低声音，"宿管阿姨来查房了，先晚安！"
忙音像颗跳跳糖，在寂静的房间里蹦跶。我蹲下去摸到叠成方块的毯子，绒布上还留着洗衣液的淡香。想起上个月她来送换季衣物，书包里除了毛衣还塞着自制姜糖，锡纸包上歪歪扭扭画着笑脸。
月考放榜那天深夜，听筒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。"数学最后大题......"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淋湿的雏鸟。"还记得我们养过的绿萝吗？"我望着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植物，"把烂根剪掉，泡在清水里，现在不也抽新芽了？"
此刻台灯在墙上投出两个影子。她的微信头像突然跳动，是张雪景照片：覆着薄雪的操场边，有人用树枝写下"加油"。我按下语音键，北风掠过话筒时像声温柔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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