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需要:一场自我意识的修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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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到底,“被需要”的心态与他人是否需要自己无关,它更像一种自我满足。换言之,“认为自己被需要”的心态是第一要件。但古人云,‘画龙点睛’,仅有心态而无他人的真正需要,便如同画中龙缺少了那惊鸿一瞥。

    如果我们认清现实,我们就会发现,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。就如‘海中捞月’般的幻觉,当人成为社会性动物的同时,人个体的稀缺性与不可替代性便开始‘杳如黄鹤’。我们常鼓吹劳动人民是伟大的,但劳动人民中的任一个体的伟大则无从谈起。毕竟‘天上无云不下雨’,你不特别。从社会角度来看,你我都不过是橱柜上的商品,待人选购,二十年,或许三十年,等价值消耗殆尽之后,便会像机械驱动的巨兽掉下的零件一般,‘粉骨碎身’。

    当然,这件事情,你我是不知道的。苏东坡有句话说得好:‘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’,这自然的规律同样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。

    如果在社交圈的角度下看呢?可能个体的稀缺性略有上升,但只要你未能‘高山仰止’地参与那些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圈子,你依旧没有什么‘一掷千金’的价值。而若你果如此参与,不妨仔细回想至今的生活,你是被需要的多,还是‘拔刀相助’却成了‘借刀杀人’之工具呢?这两者之间,情感与意义天渊之别。

    因此,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,很少真正‘蓬莱仙草’般地‘被需要’。但如同韩愈所说,‘人皆养子望聪明’,我们也极需要被赋予存在的价值,故‘口是心非’往往成为了自欺的良药。

    读到这里,你一定会感觉嗤之以鼻吧。你会坚信自己非‘醉翁之意不在酒’。自然,你可以这样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但请跟随我细想一番——你是否曾憧憬过自己如白马王子般历经磨难,去换取一吻定情?你是否曾幻想在紧要关头力挽狂澜,赢得众人瞩目?你是否曾愿意以英雄之躯作捐躯之举,留下千古名声?或许以更贴近生活的角度,你是否曾期望你所重视的人能够同等重视你,把你奉若神明?是否曾因锦上添花而沾沾自喜,误以为是雪中送炭?是否自以为得教导别人而诚惶诚恐地说出‘这是我应该做的’?

    哦,亲爱的读者,这是一个假设,然你不妨深思——你是否真的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,能够引领世界之大势?

    历经社会洗礼后,成年人或许早已放弃过往那‘舍我其谁’的梦想。‘烈火烹油,壮士断腕’,只要我们还活着,渴望被需要的饥渴定会萦绕心头。遍历真实与虚妄,我们至终须学会了‘穿针引线’地给予自己生命的意义。

    于是,尽可忘却这篇文字。明天又将是崭新的一日,生命不息,对生存意义的追寻亦不止。如同阿Q与堂吉诃德般,愈是自我意识胜利的人,愈能将世界囊括于怀。曾经有圣人叹道:‘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’,然于这舞台之上,也只能以嗟叹结束了。

    ‘蠢货’,或许是我们自恋般存在的真实写照。但愿君莫笑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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