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住在云层之上的小仙娥，每日饮琼浆食玉露，衣袂永远不染纤尘。可每当俯视人间炊烟袅袅时，总觉胸口空荡荡的——仙人们连呼吸都是整齐的韵律，这里没有会打翻的茶盏，也没有突然绽放的野花。
趁着守门仙鹤打盹，我偷溜下凡。可迎接我的不是话本里写的桃花灼灼，而是九个毒日头悬在头顶。龟裂的田埂像老人枯皱的手掌，枯黄的芦苇丛中躺着奄奄一息的鲤鱼。逃荒的人群拖着影子挪动，有个小姑娘的草鞋底掉了，脚底烫起水泡也不敢停下。
忽然看见你在芦苇荡里忙碌。草鞋沾满泥土，裤管卷到膝盖，正把湿泥敷在昏倒老人的额头上。当你抬头擦汗时，我望见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天光，像深潭里养着星星。"让我和你一起找水源吧。"我提着裙摆蹲在你身边，惊觉掌心沾到的污泥竟比云锦更柔软。
我们挖了三天三夜的井。当清泉涌出的刹那，你捧水给我喝，我却在涟漪里看见天兵的铠甲反光。原来凡土承受不住九日炙烤，要平息灾祸，必须有人拉开射日神弓。
"若你当英雄，我便要永居广寒宫。"说这话时，我数着你睫毛上的灰尘。你沉默着把最后半块麦饼塞给我，转身走向祠堂供着的青铜弓。当最后一个太阳坠落西山时，我的指尖突然感受到一滴温热——原来神仙也会流泪。
现在我在月宫里养玉兔，总爱把桂花糕捏成麦饼的形状。有时俯身看人间，恍惚瞧见某个晒谷场上有卷着裤腿的青年，正教孩童们用芦苇编小舟。晚风捎来稻花香，比任何仙乐都动听。
我是住在云层之上的小仙娥，每日饮琼浆食玉露，衣袂永远不染纤尘。可每当俯视人间炊烟袅袅时，总觉胸口空荡荡的——仙人们连呼吸都是整齐的韵律，这里没有会打翻的茶盏，也没有突然绽放的野花。
趁着守门仙鹤打盹，我偷溜下凡。可迎接我的不是话本里写的桃花灼灼，而是九个毒日头悬在头顶。龟裂的田埂像老人枯皱的手掌，枯黄的芦苇丛中躺着奄奄一息的鲤鱼。逃荒的人群拖着影子挪动，有个小姑娘的草鞋底掉了，脚底烫起水泡也不敢停下。
忽然看见你在芦苇荡里忙碌。草鞋沾满泥土，裤管卷到膝盖，正把湿泥敷在昏倒老人的额头上。当你抬头擦汗时，我望见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天光，像深潭里养着星星。"让我和你一起找水源吧。"我提着裙摆蹲在你身边，惊觉掌心沾到的污泥竟比云锦更柔软。
我们挖了三天三夜的井。当清泉涌出的刹那，你捧水给我喝，我却在涟漪里看见天兵的铠甲反光。原来凡土承受不住九日炙烤，要平息灾祸，必须有人拉开射日神弓。
"若你当英雄，我便要永居广寒宫。"说这话时，我数着你睫毛上的灰尘。你沉默着把最后半块麦饼塞给我，转身走向祠堂供着的青铜弓。当最后一个太阳坠落西山时，我的指尖突然感受到一滴温热——原来神仙也会流泪。
现在我在月宫里养玉兔，总爱把桂花糕捏成麦饼的形状。有时俯身看人间，恍惚瞧见某个晒谷场上有卷着裤腿的青年，正教孩童们用芦苇编小舟。晚风捎来稻花香，比任何仙乐都动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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