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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香里的暖阳
品味 亲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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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的玻璃杯里飘着几片茶叶,母亲总说这是二舅从老家寄来的野山茶。这杯茶从清晨泡到日暮,就像我们家的亲情,平淡却始终温热。

记得上周表姐结婚前夜,大伯蹲在楼道里抽了整包烟。他翻来覆去数着礼金簿上的数字,皱纹里都嵌着焦虑。对面的三叔家刚换了新车,却推说生意周转不来。我看见母亲默默在红封里多塞了两张钞票,茶叶在杯中打了个旋儿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。

其实小时候的春节不是这样的。那时老宅堂屋里总飘着腊肉香,八仙桌上堆满各家带来的年货。表弟抢我的糖葫芦,大人们就笑着用报纸卷成筒轻轻敲我们脑袋。姑父会掏出褪色的手帕,变戏法似的给我们分橘子软糖,皱纹里盛着的都是暖意。

茶凉了又续,续了又凉。前些天陪外婆整理老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全家族二十多口人挤在照相馆的布景前。外公的棉袄肘部磨得发亮,小姨扎着歪扭的羊角辫,但每张脸上都漾着真实的笑容。外婆的手指抚过相纸轻声说:"那时候哪家办喜事,都是凑米凑面地帮忙。"

此刻杯中茶叶正缓缓沉向杯底,像那些被岁月沉淀的温情。父亲总说喝茶要"三口为品",亲情何尝不是?初尝是日常的寡淡,细品方能觉出回甘。表弟昨天发来信息,说要把新买的Switch带到我家联机,屏幕上的像素字跳动着久违的雀跃。

茶渣在杯底铺成不规则的形状,像极了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。或许在这个快递半小时就能送达的时代,我们更需要学会等待一壶茶的耐心。毕竟血浓于水的羁绊,从来不是扫码支付就能买到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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