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的傍晚，我总习惯贴着墙根走路。校服衣领要竖得高高的，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四面八方若有若无的目光。那些与我擦肩而过的同龄人，书包上叮当作响的挂件像一串嘲弄的笑声，让我攥紧了口袋里汗湿的纸巾。
填报中考志愿那天，我在重点高中和中专的选项间反复涂抹修正带。班主任欲言又止的神情烙在玻璃窗上，我却固执地勾选了后者——与其在群星中做黯淡的沙砾，不如去没有月亮的夜空当萤火虫。可当第一次月考成绩单发下来时，我对着年级前三的红印章突然笑出了声，原来退到山脚仰望峰顶，竟会产生站在云端的错觉。
直到遇见《无问西东》里那个下着暴雨的黄昏。黑白影像中，沈光耀驾驶着轰炸机掠过开满野花的山坡，机舱里飘落的饼干像一群白鸽。当他说出“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，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真心、正义、无畏和同情”时，教室窗外恰好有只麻雀撞上玻璃，发出笃的一声。我突然看清自己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“第一名”字样，不过是透明玻璃上虚幻的倒影。
现在的我常在课间帮后桌补解析几何。当小美咬着笔头说“这题你肯定觉得很简单吧”，我会把草稿纸推过去：“上周我也卡在这步，后来发现换个辅助线......”梧桐叶依然在响，但我不再数着步子走路。就像电影里西南联大的学生在防空洞口念泰戈尔，炮弹落下时，他们头顶的野花正开着第十八个春天。
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的傍晚，我总习惯贴着墙根走路。校服衣领要竖得高高的，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四面八方若有若无的目光。那些与我擦肩而过的同龄人，书包上叮当作响的挂件像一串嘲弄的笑声，让我攥紧了口袋里汗湿的纸巾。
填报中考志愿那天，我在重点高中和中专的选项间反复涂抹修正带。班主任欲言又止的神情烙在玻璃窗上，我却固执地勾选了后者——与其在群星中做黯淡的沙砾，不如去没有月亮的夜空当萤火虫。可当第一次月考成绩单发下来时，我对着年级前三的红印章突然笑出了声，原来退到山脚仰望峰顶，竟会产生站在云端的错觉。
直到遇见《无问西东》里那个下着暴雨的黄昏。黑白影像中，沈光耀驾驶着轰炸机掠过开满野花的山坡，机舱里飘落的饼干像一群白鸽。当他说出“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，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真心、正义、无畏和同情”时，教室窗外恰好有只麻雀撞上玻璃，发出笃的一声。我突然看清自己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“第一名”字样，不过是透明玻璃上虚幻的倒影。
现在的我常在课间帮后桌补解析几何。当小美咬着笔头说“这题你肯定觉得很简单吧”，我会把草稿纸推过去：“上周我也卡在这步，后来发现换个辅助线......”梧桐叶依然在响，但我不再数着步子走路。就像电影里西南联大的学生在防空洞口念泰戈尔，炮弹落下时，他们头顶的野花正开着第十八个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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