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河面升腾的水蒸气，常常在清晨与露珠交换故事。每当凝结成云时，总能遇见从都市飘来的同类，他们衣襟上沾着刺鼻的酸味，发梢缠着黑色的颗粒物。某次暴雨前夕，有位身披灰褐色外衣的水珠颤抖着说起遭遇。
"那天我顺着雨水降落在柏油路上，沥青的灼热烫得我浑身发红。还没等喘口气，就被扫进漂着油花的排水沟，和腐烂的菜叶、发泡的塑料瓶挤作一团。"他的声音里泛着苦涩，"后来经过几十道工序净化，好不容易恢复透明躯体，却在学校的直饮水台前，看见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径直泼向花坛。"
云层中泛起细碎的叹息。我向他们描绘故乡的清晨：炊烟与薄雾缠绵在山腰，新翻的泥土蒸腾起青草香，浣衣姑娘的棒槌惊起一串水珠，在朝阳下折射出七种光晕。可当我们乘风归去，却看见挖掘机正啃噬着青翠河岸，黄浊的泥浆漫过芦苇丛，曾经映着星月的深潭已成浑浊的泥塘。
夜风裹着砂砾刮过云端，老云朵沙哑低语："下游新建了生态公园，工人们正用芦苇净化水体。"我望见月光下蜿蜒的人工湿地，睡莲托着露珠轻轻摇晃，像无数个等待破晓的承诺。
我是河面升腾的水蒸气，常常在清晨与露珠交换故事。每当凝结成云时，总能遇见从都市飘来的同类，他们衣襟上沾着刺鼻的酸味，发梢缠着黑色的颗粒物。某次暴雨前夕，有位身披灰褐色外衣的水珠颤抖着说起遭遇。
"那天我顺着雨水降落在柏油路上，沥青的灼热烫得我浑身发红。还没等喘口气，就被扫进漂着油花的排水沟，和腐烂的菜叶、发泡的塑料瓶挤作一团。"他的声音里泛着苦涩，"后来经过几十道工序净化，好不容易恢复透明躯体，却在学校的直饮水台前，看见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径直泼向花坛。"
云层中泛起细碎的叹息。我向他们描绘故乡的清晨：炊烟与薄雾缠绵在山腰，新翻的泥土蒸腾起青草香，浣衣姑娘的棒槌惊起一串水珠，在朝阳下折射出七种光晕。可当我们乘风归去，却看见挖掘机正啃噬着青翠河岸，黄浊的泥浆漫过芦苇丛，曾经映着星月的深潭已成浑浊的泥塘。
夜风裹着砂砾刮过云端，老云朵沙哑低语："下游新建了生态公园，工人们正用芦苇净化水体。"我望见月光下蜿蜒的人工湿地，睡莲托着露珠轻轻摇晃，像无数个等待破晓的承诺。
 copy@2x.png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