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裂缝里的答案
实验室的蓝光在金属墙壁上跳跃,我和哈姆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。当第五个绿色指示灯亮起时,控制台突然发出蜂鸣——我们制造的时空飞梭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调试。
"这次绝对能成功!"哈姆的手指悬在启动键上方微微发抖。透过观察窗,我望着舱内银白色的座椅,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,我们窝在车库用废旧零件拼凑出第一台原型机的情景。
时空隧道里的颠簸比预想中剧烈百倍。金属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仪表盘迸出几簇火花。当舱门自动弹开的瞬间,咸涩的沙砾突然扑进喉咙。我眯着眼睛望去,2144年的阳光像被揉碎的玻璃渣,刺破漫天黄沙扎在皮肤上。
街道两侧歪斜的广告牌半埋在沙堆里,霓虹灯管像枯萎的藤蔓垂落。哈姆忽然拽住我的衣袖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废弃的自动贩卖机里蜷缩着半截机器人残骸,胸腔处的电线正随着风沙轻轻摇晃。
"你们来得比预期晚了二十年。"沙哑的声音惊得我们同时转身。拄着水晶拐杖的老人从断墙后走出,暗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当他抬起头的瞬间,我仿佛看见镜中二十年后的自己——那道横贯左眉的疤痕,正是上周调试机器时被飞溅的螺丝划伤的。
老人摩挲着拐杖顶端的蓝宝石,那是去年生日时哈姆送我的钨钢扳手镶嵌的位置。"六十年前开始,人类逐渐变成时间的奴隶。"他的声音裹着砂砾般的粗糙质感,"幼儿园的孩子查看八十岁时的体检报告,新郎在婚礼前夜偷看金婚纪念日的录像......"
我注意到老人说话时,左手始终按在腰间某个凸起物上。当他说到"超级磁场牵引器"这个词时,哈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——那是我们上个月刚解决的能源过载问题。风沙突然变得狂暴,我看见老人背后隐约浮现出无数悬浮屏的残影,每块屏幕上都闪动着不同年份的监控画面。
回到实验室后,哈姆握着激光枪的手背青筋暴起。当白光吞没时空飞梭机的瞬间,通风管里突然传出机械运转的嗡鸣。我们相视苦笑,原来某个自动清洁机器人还在固执地执行六十年前设定的程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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