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蒲公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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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露在草叶上闪着微光,我蜷缩在老槐树洞里数着心跳。这是逃离铁笼的第三天,饥饿感像蚂蚁啃噬着胃壁,但晨风裹着槐花香拂过鼻尖时,仍忍不住扬起嘴角。笨笨用木棍撬开铁丝网的画面突然浮现——那只总把胡萝卜分我半根的胖兔子,此刻该在替我的空笼子铺干草吧?
养兔场的白炽灯永远亮得刺眼。每当铁门"吱呀"响起,母亲就会把我藏进稻草堆。她常叼着蒲公英絮絮低语:"种子要飞向远方才算活着。"直到某个雨夜,她再没回来舔我的额头。那年冬天我啃穿栅栏被发现,饲养员在我左耳烙下伤疤,却意外让我获得了辨认同伴的特殊印记。
穿过最后一片麦田时,霓虹灯海突然撞进眼帘。戴着金丝眼镜的灰兔倚在广告牌下,尾巴有节奏地敲击着"动物之家"的标语。"要加入流浪者联盟吗?"他的白大褂沾着机油,怀里揣着本《瓦尔登湖》。我展示耳后的烙印,他愣怔片刻,忽然将书翻到折角处:"看这段,像不像在说你?"
我们蹲在废弃电话亭里分食野莓,源哲的机械爪灵活地拆解着零件。他说每个流浪者都要组装自己的指南针,我的那枚指针是用母亲留下的蒲公英茎秆做的。当我把种子吹向晚霞时,突然明白自由不是永远奔跑,而是随时可以选择停留或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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