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鱼缸里的连环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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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市场总是湿漉漉的。王叔踩着积水往家走，塑料袋里两尾黑金鱼游得正欢，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墨玉般的光泽。他把鱼缸摆在客厅窗台时，那尾大些的金鱼突然甩尾跃出水面，溅起的水花在玻璃上划出弯月似的痕迹。
小黑（我擅自给金鱼起了名字）起初过得滋润。缸底鹅卵石铺成小山，水草像绿绸带轻轻摇曳。可当主人连续三天忘记撒下鱼食，它开始啃食水草根茎，肚皮贴着缸壁游动时，能看见鳞片下泛白的纹路。
某个深夜，厨房传来窸窣声。灰老鼠顺着水管爬上窗台，胡须沾着油渍，绿豆眼直勾勾盯着鱼缸。它前爪搭在缸沿的滑稽模样，倒映在水面像个扭曲的鬼影。这贼骨头竟懂得召集同伴——三只老鼠用尾巴缠成绳梯，最瘦小的那只颤巍巍爬上"瞭望台"。
老花猫蹲在空调外机上看了整晚好戏。当老鼠们终于用破渔网捞出小黑时，它像道黑色闪电扑下。鱼尾拍打地面的声响、老鼠吱吱的惨叫、猫喉咙里的呼噜声混作一团。贪心的猫囫囵吞下鱼骨时，没人发现那片扎进它喉咙的鳞片，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。
第二天清晨，鱼缸静静映着朝阳。水草断茎漂在水面，像串未写完的省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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