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河畔的拾穗者
窗台上积灰的奖状突然让我鼻酸。初三那年数学竞赛的失利,像块阴云笼罩了我整个夏天。那时我总躲在房间里反复翻看旧照片,指尖摩挲着合影里意气风发的自己,却看不见母亲每天悄悄放在门口的温牛奶。直到月考再次滑落的成绩单,才让我惊觉自己已对着倒车镜行驶了太久。
生物课观察蜗牛实验时,我注意到它们爬过的玻璃板总会留下晶亮的痕迹。这让我想起卡尔·罗杰斯说的:"生命最奇妙的特性,是在运动中完成自我塑造。"那些被我视作原地打转的日子,原来也在悄悄积累着蜕变的能量。就像去年坚持写了半年的读书笔记,当时觉得收效甚微,如今翻开竟已攒下三本密密麻麻的思考。
历史老师讲解敦煌壁画时,特意放大了供养人画像的细节。"每个时代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未来点灯。"这句话让我心头微震。放学后特意绕道琴房,听见断断续续的《致爱丽丝》从门缝里飘出来——那是刚入社的学妹在练习。突然意识到,我总盯着学长们行云流水的演奏自惭形秽,却忘记自己指尖的老茧也是时光颁发的勋章。
苏轼在沙湖道中写下"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"时,衣袂还沾着春寒的雨滴。此刻望着晚自习后繁星点点的操场,我忽然读懂了这个画面:当我们把怀旧的镜头对准当下,每个平凡时刻都在显影未来的底片。收拢记忆的麦穗时,别忘了掌心正握着今春最饱满的麦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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