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光成炬照归途
院中老槐将暮色筛成满地碎金,我蹲在门槛上看蚂蚁衔着食物碎屑从树影间穿梭。风起时,树叶在夕照中翻卷成金色浪花,忽然想起王勃笔下"落霞与孤鹜齐飞"的景致。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身影的人,是否也曾这样凝视过平凡的光影?
去年暑假跟着父亲去山区助学,遇见个穿褪色蓝布衫的老教师。他扎根村小三十年,教室墙上挂满学生寄来的明信片,有张来自北大的明信片写着:"您教我认的第一个字是'人',现在才懂得一撇一捺要写得端正多不容易。"那天回程时,拖拉机在盘山路上颠簸,我忽然明白:生命的价值不在于站在多高的领奖台,而在于是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坐标系。
古往今来的星辰总给人启示。柳永在勾栏瓦舍间填词谱曲,将市井悲欢化作不朽词章;范仲淹在岳阳楼上远眺,把家国忧思凝成千古绝唱。就连敦煌壁画上的无名画工,也用千年不褪的彩墨诉说信仰。就像外婆纳的千层底布鞋,针脚细密却不见线头,平凡处的坚持往往最动人心。
记得校运会上有个戴眼镜的男生,总在铅球比赛时默默替选手捡球。直到毕业典礼那天,大屏幕播放的纪念视频里,三十七次弯腰的身影被定格成"最温暖的后勤之星"。这让我想起张桂梅校长说的:"不是每个孩子都要成为参天大树,做株向阳而生的野花也很好。"
此刻暮色渐浓,槐花簌簌落在摊开的笔记本上。我忽然懂得,所谓价值就像老家屋后的溪流,不必向往大海的壮阔,只要滋养过岸边的蒲公英,倒映过孩童的笑脸,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。或许有一天,我们都会在各自的位置上,成为别人眼中的点点萤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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