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长中的那锅咸白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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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的蝉鸣声中,我攥着扫帚在客厅来回划动,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刚拖过的地砖上。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擦茶几了——下午姑姑姑父要来,我要让客厅亮得能照出人影。
"小宇别忙了,来吃西瓜。"妈妈端着果盘招呼,可表弟小浩突然从沙发后窜出,故意用沾着泥的凉鞋踩我刚拖的地。大人们哄笑着夸他活泼,我低头盯着瓷砖上的泥脚印,喉咙像堵着颗青梅。
厨房飘来油香时,我堵在灶台前不肯挪步:"奶奶,今天让我炒大白菜吧!"锅铲刚碰到热油就噼啪乱跳,我学着奶奶颠勺的样子,铁锅却像灌了铅似的沉。白生生的菜叶刚蔫下去,表妹探进脑袋喊:"哥哥好厉害!"我手一抖,盐罐里的雪花就落了三回。
饭桌上那盘泛着油光的白菜格外显眼。姑父夹了一大筷子,突然瞪圆眼睛:"小宇这手艺..."我期待地挺直腰板,却看见他抓起水杯猛灌,喉结上下滚动得像吞了活鱼。满桌的笑声里,奶奶悄悄把白菜倒进自己碗中:"盐是有点多,但火候正好。"
傍晚收拾碗筷时,表弟把剩菜汤洒在我擦了三遍的茶几上。我正要发作,却瞥见夕阳透过窗棂,在油渍上映出彩虹似的光斑。原来有些痕迹,擦得太过用力反而更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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